台湾电视人如何打造爆款霸总“褚克桓”?
【娱理】采集来自娱乐圈的第159个幕后故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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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文末有福利】
2019上半年,久不见佳作的台湾电视剧(下称台剧)突然发威——先有“公民思维”灌注的《我们与恶的距离》直击社会弊病,引发大众讨论,并以9.5的高分稳居华语佳作序列;后有聚焦“爱情与婚姻,责任和道德”的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以“双出轨毁三观,但很上头”的奇妙效应,再度引发大众争论。
尽管都以“我们”开头,但从两部剧集能不能在大陆同步播出,就能看出各自题材、类型、角色人设和主题表达的不同——
台湾公视(公共电视高清频道)与HBO合作的《我们与恶的距离》,3月24日台湾地区首播,单集片长50分钟左右,共计10集。腾讯视频6月24日正式上线,每周更新两集,目前已全部上线,但几乎每一集的单集时长都和台版略有不同。
5月31日在台湾地区首播的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,由主攻电视剧的台湾八大戏剧台(GTV戏剧台)出品,单集片长在70分钟左右,共计13集,目前已播出7集。腾讯视频和爱奇艺在6月28日开启同步播出,也就是每周五台湾地区播出时,大陆观众也可以看到最新的剧集更新。
台剧在大陆播出大部分走引进名额,需要严格遵守审查制度,如边拍边播类剧集就无法实现同步。
和《我们与恶的距离》全部播完后才上线的“引进非同步”不同,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已实现“半同步播出”。而且,尽管“尺度很大”的网络呼声很高,但几秒几十秒的删减真的可以忽略不计,因为大陆视频平台在播出时,会将台版完整的一集剪辑成并不太连贯的两小集。
虽然“同不同步”对观众影响不大,背后透露的却是台湾剧集作品在全球流媒体“大势所趋”影响之下的变与不变:80后导演在拍沉重题材的《我们与恶的距离》,60后导演在拍年轻人的爱情故事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,为什么?身在困境,未来的台剧该如何发展?尺度会是衡量台剧变化的标准吗?
演艺世家出身,四五岁开始当演员,做过制片人,拍过多部爆款剧(《幸福一家人》等)的台湾导演冯凯告诉娱理工作室,在他看来,两部“我们”的出现是因为台湾地区的创作人都醒了,“不再那么保守,大家勇敢地去说身边、心里或社会阶层的故事。当类型多元了,它自然就活了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
台湾地区尺度最大的偶像剧?
主演刘以豪在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的花絮采访中,经常有“我要睡你”、“亲我”之类的炸裂发言。对此,导演冯凯表示,你可以解释为这是一部以情色为包装的现实主义偶像剧。
所以,真要拍成“全台湾尺度最大的偶像剧”,《五十度黑》哪种吗?“我在圈子里太久,比较懂怎样才能一句话抓住媒体和大家的眼球。剧拍到一半,我就跟制作单位建议所有的营销策略就是尺度。其实怎么样,没有啊!”
看到导演如此坦然,当然是“受骗感”上身赶紧发问,“难道片头就是最大尺度?刘以豪说的什么牙齿扣肩带,郭雪芙爆料的按摩浴缸泡泡浴,不都是您安排的么?”
“在我的设想之内。拍到一半时,我就想让他俩在戏中真出轨、上床。虽然各自关系还不够明确,但那场戏情绪到了,是可以的。制作单位跟我几乎到争吵,演员在旁边都傻掉了…只能导演妥协。”他还蛮无奈的样子,“总不能露点吧。台湾电视台什么样的尺度边缘,我完全了解。我这样拍,你最多叫我把那个动作剪掉,但不会让我把整场戏剪了。”
事实上,也的确不能苛求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真做成“台湾地区尺度最大的偶像剧”。虽然在大陆影响力大不如前,但台剧尺度一直在稳步扩展,像邱泽、柯佳嬿的《必娶女人》,张立昂、刘奕儿的《浮士德的微笑》,吴慷仁、邵雨薇的《极品绝配》…比他们的亲热尺度还要大,那得大到什么程度?!
上:《必娶女人》,下: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
所谓尺度,每个人心中都有度量衡。如上文被“咔嚓”掉的床戏,冯凯就自认妥协是为观众考虑,“周惟惟手上还带着黎皓一给她的订婚戒指,这是很多观众比较不能接受的。另外,我也在想如何让她更纯粹地跟褚克桓发生关系,不会让人觉得脏或绿茶婊之类的。因为我不想让观众看戏时有罪恶感。”
比起画面上的出位表现,冯凯更看重观众能否接受的尺度。在“双出轨”的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播出期间,“单方面出轨”的韩剧《春夜》也在热播。有所耳闻但最近在刷《阿斯达年代记》的冯凯还没开始看,“我喜欢站在观众角度,看到好厉害,自然就记住了。如果以后没记住,那就代表它没有很厉害。”
《春夜》导演安畔锡和冯凯都是60后,对爱情的理解和呈现各有不同,但却都将“出轨”设定在男女主人公即将结婚前,比直击婚内出轨的日剧《昼颜》多了一条看似“安全”的道德基准线。
冯凯将这条安全线视为“审查尺度”的一种——出轨在婚前还是婚后,直接关系到剧集能在什么时段,什么平台播出。
“故事要呈现的是人在面对爱情、选择、诱惑时的状态,婚后出轨的状况很复杂,和主题有冲突,再加上社会舆论、道德责任…不要说受审过不过,观众就受不了了。”选择以“偶像化”的形式呈现,也是因为电视剧属于娱乐,具有传播行业需要肩负的责任,要有面对社会舆论和大众道德的尺度标准。
上:《春夜》,下: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
如何帮“流氓”入戏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有原著小说,属IP改编作品。去年拍完《幸福一家人》后,冯凯接到邀约,看完第一反应“你们确定要做?”
这个以“背叛”为主题,大众眼里“毁三观”的故事,他自然是很感兴趣的。“台湾有很多(制作)单位自己把自己锁死,觉得女生应该是这样,男生应该是那样。很少见到在偶像剧的时段里敢选这样的题材。”
得到确认回复后,冯凯开始筹备。选角过程中,他看完原著和前两集剧本,然后根据刘以豪、郭雪芙、孙其君、夏若妍、袁艾菲、陈慕等选定的演员重新修改剧本,“人物开始越来越有样子,越来越熟悉的时候,我们才发现剧本和现实状况不太一样。这个就烦了,再来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主要演员
到2018年5月正式开拍之前,剧本前后还调整过好几次,几乎每次围读都会有变化,因为冯凯会根据演员现场的心态、表情做调整。
“像褚克桓说‘我房子便宜800万卖给你,你陪我一夜’这个数字我们都有研究,要怎样让女孩子愿意背叛即将结婚的老公,给一个完整的理由说服自己?五百、六百、八百…我们说数字时也在看女主的眼睛,到800的时候,她的眼神亮了。行,那就800!”
此外,槽值满点的“AA制和数发票”桥段,也由计划男黎皓一的扮演者孙其君自创。
从拿到小说到正式杀青,冯凯认为最难的就是这些需要细心观察的瞬间,“只能从眼神去反映,不能漏,漏了就看不见了。所以这个戏对表演要求极高,每一个细节我也必须在角色状态里进进出出,来来回回。如果不在状态之内,我机器一摆就拍,戏就完蛋了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“弹幕注意”
确定刘以豪、郭雪芙出演之前,冯凯曾保证会让大家看完后觉得他们会演戏。他的秘诀就是不给人设限,“我想要达到的效果出来就好,不需要把演员的表演,什么时候抬头,什么时候低头,什么时候掉眼泪,什么时候要爆发…都陷入到某种框架中,就让他在某种程度上去表演去看,我只要把他拉回到那种状态就好。”“拍这种社会写实性的(故事),我会引导他们进入某种状态,就像催眠一样。”
本人性格和褚克桓完全两样,生活中比较偏暖男的刘以豪就这样从“流氓”演成了“死变态”。
“我就每天催眠他‘把你自己想象成流氓’,可他不是流氓,他觉得自己是流氓的时候,就是一个有气质、有风度的流氓。刚开始没下狠招,我说放开一点,他就放不开….实在受不了没法沟通时,我就让他看着我演,然后他就‘噢’,大概揣测到那样的一个心情。”
片场间隙的刘以豪、郭雪芙
冯凯是资深导演,知道明星有包袱就不会真正被角色打动,所以他给自己的定位就是要帮演员打掉人与人之间的玻璃门,让他们全面接受和真正认识角色。
“与其说塞进去,不如说把他们找回来,只有把每个人内心邪恶阴暗的一面挖出来,才能重新面对自己。像刘以豪的日常休闲就是开车到山上看书,他觉得好舒服。那他有没有暗黑的一面?一定有想象过对不对?虽然他从来都不是那样的人,但他有想过,能把这个挖出来就好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刘以豪
出道较早的郭雪芙,有因“演技不佳”被叫“花瓶”的黑历史,但冯凯觉得这都不是事儿。在他看来,郭雪芙主要是缺少自信,和刘以豪还不太一样,因此要用“你满意就好”的顺势推:演员演完觉得舒服,他放松;演员觉得不好,他就会“谁叫你刚才不认真一点…”
如第六集韩可菲被高子媛掌掴,两人厕所交流,展现周惟惟情绪变化的那场戏,郭雪芙最初判断自己不可能像剧本写得一样哭出来,“正式拍的时候,她的情绪突然就来了,就有了现在的第六集。可一开始她的设定是会难过,但不会情绪那么满,我就说随便,顺着你的情绪走。事实上依据我的经验,那场戏到那个点就差不多了,你该崩溃了。我判断她会崩溃,她觉得不会,我也没有问题,这不需要勉强,因为每个人对情绪的反应是不同的。”
“我提出我的想法,她会跟我讨论,最起码她对这个角色是有情感的。当她对角色有情感了,那个眼神就会对,你就会看到在厕所里她能够累积到眼睛里全都是眼泪后说出那句,‘褚克桓从来都不是我的选择,你要我讲什么!’。如果没有情绪,怎么演得出来?如果只是表演,那跟深刻又完全是两回事,观众不一定说得出所以然,但他们绝对会体会到。我觉得对郭雪芙来讲,这就是一个成长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郭雪芙
为什么还要拍霸道总裁和傻白甜?
“台湾(的创作人)以前就懒,习惯守成于固有成功的心态,拿过去成功的经验植入到现在执行的方式,我觉得是不对的。所以我这几年作品的类型都不一样,我就希望类型能够不断转换,不一定能成功,但最起码全都不一样。”
如冯凯所言,他的确也不太愿意把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单纯归类到偶像剧行列。尤其是在谈到高子媛、黎皓一这种极致人设时,他会举例说明身边真的有朋友因出轨被抓包,虽然没离婚,但“受害者”每天都会辱骂殴打“出轨者”,“这跟高子媛有什么不一样?这就是某种程度上的强迫症,我不放你离开,因为我要告诉你,我爱你。”
刘以豪、夏若妍、郭雪芙、孙其君
男朋友黎皓一经济适用+计划狂+直男+穷…没有关系,对于卡在30岁门槛的周惟惟来说,有一个固定男友(未婚夫)可以解决她的安全感、社会责任感,大龄女性的困境,这就够了。
“现实中有太多这样的男人,喜欢就在一起,以后你就听我的,我说啥你做啥…他有没有想过她的感受?爱情、生活就是这样而已吗?当然不是,生活是两个人的,所以褚克桓说‘你是在过自己的生活,还是在过你男朋友的生活?’这这句话太重要了。”
也因此,这个在原著作者阿亚梅眼里“如果在爱情里当一个好人会怎样?”的故事,到了冯凯手中,就成了自私的人不配拥有爱情的现实主义展现。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郭雪芙、孙其君
然而,很多观众对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仍充满了疑问,“为什么都2019年了,台剧还要拍霸道总裁救赎傻白甜?”,再加上那些疑似为“拜金主义”洗地的台言老梗等,都有种跟不上时代步伐的错位感。
“凭良心说,我不觉得褚克桓是霸道总裁,也不觉得周惟惟是傻白甜。我拍过这样的戏,但他们完整了许多,褚克桓和周惟惟更像自我的一个个体,生活在这样的世界,碰到了一个那样世界的人,就产生了冲突。它有戏剧本身的张力,所以会让观众认为他是霸道总裁,或她是傻白甜。”
拍过《绿光森林》《天国的嫁衣》等实打实偶像剧的冯凯一点都不认同褚克桓=霸道总裁,周惟惟=傻白甜的偶像剧公式,“周惟惟哪里傻?一个150块台币(约35元人民币)生活一整天的女孩子,她自我制约,要求自己。你看她上班时那个样子,哪有甜?她绝对不是傻白甜,就是一个普通的上班族。”
“霸道总裁被一个女人绑死十年,还要每天积极做股票,上上下下,高高低低,业绩不好时一样会被总公司骂,他哪里是什么霸道总裁?他只是在感情生活被极度压抑后做了一个反差,找到了一个情绪出口。从我的角度来看,他其实蛮可怜的。”
在冯凯的观念里,无论周惟惟是放弃“穷人”黎皓一,还是选择和“富人”褚克桓在一起,都和贫富、阶级没有关系,因为这只是一个当代独立女性的自我选择,她有经过独立思考,可以对自己的选择负责,也可以承担后果。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的“暴走总裁”
所以,就算刘以豪和郭雪芙CP感浓烈,“按头小分队”也希望多来点“糖”,但冯凯还是会毫不犹豫直接拒绝,“我不太考虑这个, CP感是人走出来的,不一定他们手牵手,CP值就高了。如果积累的情绪没有到,人物性格处理不好,就是每一集都有打啵儿,每一集都手牵手、上床,也没用!”
所谓CP感、糖、虐都可以被制造出来,但需要借由故事发展,人与人相处,情绪发酵…关键在于发生的过程,而不是结果,只有过程完美,结果才会被人接受。“故事应该跟着‘心’来、去、走,情绪自然而然就会有CP感。但我不会把那些设定成目标,这个过程会让我觉得不自然。”冯凯说道。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郭雪芙、刘以豪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做类型元素排序时,冯凯提到了当下影视行业热词——现实主义。谈到该剧为何使人“上头”时,他又给出了两个答案:偷窥视角和情绪堆积。
这看起来好像就是一组“爆款剧”的通关秘诀,但冯凯却不置可否,“市场太难揣测了,完全市场导向,创作初心就会变质。我大概知道市场是什么样,但回到创作,我是走心的,我相信说的故事跟人的内心或人的潜意识靠近时,会得到观众共鸣,这就是一种市场。在长期的经验中,我现在越来越肯定这样的做法。”
上:《幸福一家人》剧照,
下: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花絮图
流媒体全球化之后,很多剧集作品只能网上播出,面对这样的市场现状,自认“老人”的冯凯认为平台和时长都不是困住电视剧发展的关键要素,重点要看故事怎么表达,15分钟一节,30、50、60、90分钟一集,不同时长,说故事的方式也不一样。
“这个故事到底能产生多少共鸣?不见得是点击率、收视率或流量,而是不管这个故事有多长,我们看过都会被触动,会想往下看,或是想它为什么就没了…这才是最重要的。这是商业吗?是,它当然是商业,但也是故事创作的目的。如果它不够感人,那何必要说这个故事,有什么权利占有公共平台?这就是我说的初心,故事为主,创作最重要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之所以会“上头”,冯凯觉得是大众被故事刺激到了,挖掘到了现实生活中大家不愿碰触的男女之间的话题。
在他看来,人由七情六欲和贪、嗔、痴组成,一生会遇到很多选择,一个人追好几个人或被好几个人追,现实中都会发生,“我们只是在反映现实生活中爱情的一面,但吊诡的是,这件事在现实中很隐秘,每个人都没法到处和人说或大声嚷嚷,而电视剧就能呈现出这种偷窥的感觉,让大家觉得很好奇。”
至于“情绪堆积”这种《比悲伤更悲伤的故事》《前任3》等爆款电影的秘诀,冯凯也不觉得是在套用,“有人同情高子媛,有人喜欢周惟惟,有人觉得男主太渣,有人觉得是霸道总裁…都无所谓,我主要是呈现状态,就是事情碰撞出火花后出现的一个自然的情绪反应。当情绪发生冲撞时,我要仔细拿捏分寸,‘你是周惟惟,你不可以是郭雪芙。你是褚克桓,你不可以是刘以豪’…这样子。”
正和《幸福一家人》原班人马筹备下一部作品《闪耀的她们》的冯凯,对爆款剧也没什么执念。但作品多了,自然也会被资本困扰。
比如剧集播出后颇受欢迎的开放型女生韩可菲,她的扮演者袁艾菲,一开始就是能让制作单位和平台都发出“她能做好吗?”的人选,但冯凯就很力挺她,“流量不等于最后的点击率或收视率,还是要识人适才。她不合适,流量再高,你把她放进来,一样是死掉的戏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袁艾菲
近年来,大部分爆款剧都免不了因结局让人不满意而“高开低走”,如今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已跌出8分阵营,作为导演的冯凯会担心被人骂“烂尾”吗?
“我可以很负责任地说,这部戏从头到尾13集,我很走心的!当然,最后几集在时长上可能有点小影响,但那是我对我自己有些专业要求没达到,绝对不会影响观影效果,故事走到结束,我觉得最起码它是自然的。”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导演冯凯(左二)
截止发稿前,微博#我们不能是朋友#话题页有9.1亿阅读,23.3万讨论;超话#我们不能是朋友#阅读1.3亿,粉丝2万+,发帖数5700个以上,另一超话#台剧我们不能是朋友#粉丝不多,但也有129.1万的阅读。当娱理工作室提到是否有特别留意的评论,怕不怕有人来杠他时,冯凯露出了类似“哇哦”的表情——
“我注意到的全部都在微博上,很厉害!很想找他们来当编剧,这么厉害!很多(帖子)都读到了我的心,几乎每一篇都是这样。我觉得他们在整理剧情的具体过程当中,说出了男主的心态,女主的心态,甚至说出了导演创作的原意跟目的。我说你会读心术哦,这么棒!”
在他看来,爆不爆款并不重要,有讨论就是好事。
刘以豪、郭雪芙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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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陈情令》
《长安十二时辰》
《九州缥缈录》
《宸汐缘》
《亲爱的热爱的》
《我们不能是朋友》
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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